在购买以前发生了什么?
消费者似乎是世间最大的谜。每个商业者都想求解这个谜。
每个人都想知道,要发生些什么,才会让客户在购买的时候,成为你的顾客。
战略是帮助求解这个谜题的工具之一。问题是,
什么是战略?
迈克尔·波特(Michael Porter)在他的经典论文中嘲讽了绩效与战略等价视之的“咨询学派”,将战略概念修剪为“系统地筹谋以达成绩效的手段”。这的确是非常讨巧的策略,这样的定义包涵了古典战略学派的目标观,又兼顾了过程战略学派的精巧构思。似乎战略概念就此可以一锤定音了。
谁能保证呢?优点的另一面常常也是弱点。计划与筹谋必定要由目标来领引与标示,但目标却是假想之物,一个预期而已。那么,再好的筹划也不过是在假想的造构中运行,当战略摩擦到现实,是坚持既定战略呢还是服从新的现实呢?
哪一条路也不轻松!
战略需要投入,战略需要执行,战略还需要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锁定”了企业的行为。那就蕴含着,当现实的摩擦发生了,放弃原有战略就意味着巨大的成本沉淀。好吧,那我们坚持。坚持又怎么样?——能怎么样,无非就是脸拉得更长、损失的更多而已。从鳄池爬进狮笼,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改观吧。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就类似于,类似于是在从贝京绕行莫斯科前往三亚。
例子?有。案例一,“中国电信固循垄断战略,市场被移动运营商外科手术式切割”。
图一、电信产业市场演化的十年
【案例说明】固话商的禁锢战略推升了竞争对手客户数量的增长曲线。移动运营商不但赢得了自己的客户,还赢得了固话商的自锢战略为其竞争对手培育的市场。
局限于政策的约束,中国电信(指未从邮政分拆时的中国电信)被动地形成了垄断战略,在移动运营商被(政策性)拆分成竞争对手的时候,固循已有的市场形态,失去了选择领先的战略机会。尽管移动运营商一直鼓吹自己的经营成功,但中国电信其实是败给了既有战略的自我禁锢。
有着面对客户的垄断地位,固话的运营商没有在运营上真正的贴近客户。服务终端没有采用随手可得的分布设计,失去了客户对服务的品牌依赖。同样没有为顾客提供他们需要却得不到满足的“任意地点”的密集服务,这给新的通讯手段培育了迫切的需求,这些需求本来可能通过服务的密集与随手可得的便利进行缓解。
这几个因素使固话商失去了,培育客户那种对一种服务可以随身而至的“信任”和习惯,以及由此形成的服务依赖。这些,加上一厢情愿的服务设计和高昂话费对客户忠诚的阻碍,当提供同样服务却更为方便使用的竞争对手一旦出现,失败也就渠成水到了。连带地,这也失去了可以将话机作为桌面终端开发拓展及增值服务的机会。
这里的“电信”使用了习惯性称法,实际上通信产业已数次被拆分整合,由国有单一运营商拆分成(半)竞争性企业,进而再次整合拆分为互相包含的(半)竞争性企业。这些拆分的部分原因是,试图消减巨型经济体规模的持续增长对现行政治体制的冲击,另外也是出于既得利益群体之间相关利益的输送与调节。这种拆分,对现在的通信运营商来说,给它们提供了部分甩脱垄断战略的机会与动力,也许这是它们额外的收获。
当然,这对用户来说,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中国移动现在有着世界上最多的单一通信企业客户群体,好笑的是这也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伪忠诚”客户群体。移动今天的地位正与它曾经击败的竞争对手相同,它的既有战略也牢牢捆绑着自己的市场行为。如果失去了政策帮助,当新的市场冲击到来,它也会面对着同样的困境。
谁说荒唐的企业战略不是一个陷阱?
当然,正确的战略不是。可是,正确的标准又是什么呢,如何知道战略是正确的?“五力分析”告诉了答案?还是“波士顿矩阵”提供了先知?不,不要误会,那些东西都不过是在说,在你“看”起来,企业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以什么样的产业位置在竞争。它们都是描述性的,描述性的报告,永远都不会对“应当”如何的答案提供什么陈说。
我们要知道的,其实不是战略本身,而是什么样的战略是正确的。这样的答案才会告诉我们“应当”如何行动?不是每一次错误都有机会改正,也不是每个战略都能够用结果倒过来证实选择的正确。那就太晚了。
当战略已然执行,又固执地鼓吹“执行力”,那么,毫无疑问一个执行的精神亢奋,不过是在奋力地凿穿自己的船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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