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还在斯坦福上学的拉里·佩奇(右)和谢尔盖·布林找到大卫·切瑞顿,就在后者家中的门廊展示了他们的创业项目。
一头黑白相间的鬈发,随意的牛仔裤和自己动手修剪的发型。即便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里,大卫·切瑞顿教授都鲜为人知、至为低调。学生们很少意识到,这位导师竟然是全球最富有的教授。看起来他总是喜欢反复饮用茶包,而且开着一辆老式本田车到处跑。“是的,我就是要这个效果。”大卫·切瑞顿说。
尽管硅谷人士几乎全部是使用 LinkedIn 或 Facebook 这样的标配,大卫·切瑞顿对此不仅不理会,他甚至连 Twitter 也不用。事实上,这位教授并非凡人——他身价高达 17 亿美元,堪称世界上最富有的学者。
1998 年,还在斯坦福上学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两位谷歌的创始人)找到大卫·切瑞顿,就在后者家中的门廊展示了他们的创业项目。切瑞顿教授和他的朋友安迪·贝托谢姆当场开出了一张 10 万美元的支票,支持这家还没有走出宿舍的小公司,也就是后来的谷歌公司。
“那时,他们在筹集资金方面遇到了很大困难,我不认为这应该是个大问题。”切瑞顿回忆道。自此,他成为投资谷歌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
而当初雅虎和 Excite 公司都曾将谷歌开发的算法拒之门外,并因此错过天大的好机会。
在福布斯今年 3 月发布的亿万富豪榜单中,大卫·切瑞顿成为了加拿大最富有的20 位富豪之一。不过,他从未变现过在谷歌公司的投资,一直过着低调而且朴素的生活。“我觉得在投资方面我非常幸运,但在花钱这个问题上我的思维方式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他说。
如果媒体谈到亿万富豪应有的生活方式,他会显得很不高兴。“我觉得那些人建一个有 13 个洗手间的房子,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他还是在斯坦福任教,乐于投资一些初创企业,尽管年纪渐长,但他依然坚持每天工作 10-12 个小时。
加拿大的成长生涯
上个世纪 50 年代,大卫·切瑞顿出生在加拿大的温哥华,在家里六个孩子中排第三。五岁时,全家搬往阿尔伯塔州的首府埃德蒙顿。之后,他进入了高地的公立学校学习,和他的五个兄弟姐妹一样。
在那里,他的父母罗斯·切瑞顿和穆里尔·切瑞顿开了一个工程公司。穆里尔 1946 年完成了电气工程的学习,成为阿尔伯塔省的第二位女工程师。“在我们成长的岁月中,他们一家很特别,因为父母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大卫·切瑞顿的同学卡尔弗利安说,卡尔弗利安现在是埃德蒙顿公立学校国际课程监事。
年轻的大卫·切瑞顿对音乐很感兴趣。有两个暑假,他在班夫艺术学校学习音乐剧,曾经在多个歌剧合唱团里担纲表演和音乐制作。“回头想想,我觉得音乐是一个很好的保持理智的方式。否则,我会投入更多精力到数学和技术领域。”切瑞顿说。
他原本可能开心地玩他的古典吉他,但阿尔伯塔大学的音乐专业没有录取他,这让他意外地走上了之后的财富道路。“我的第二选择才是数学。”他在接受《埃德蒙顿杂志》采访时说。
切瑞顿牢牢记得第一次接触电脑的那一天,他戏称那是自己的“史前时期”——高中的后两年。“我记得数学老师开始讲起计算机的话题,但我不能肯定之前是否有过一台。不过那时我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计算机。”他说,“一直到大学一年级,我才第一次使用。”
一开始他在阿尔伯塔大学攻读数学,后来转入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学习计算机科学。随后,他在滑铁卢大学获得了计算机的硕士和博士学位。
1981 年,斯坦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来到这里,“想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
“斯坦福的计算机研究具有世界级的水平,我就想试一试,和大牛们比拼一下。”他对《 斯坦福日报》说。
2005 年秋天,切瑞顿教授向滑铁卢大学捐赠了 2500 万美元,作为在计算机科学领域获得杰出成就的奖励。滑铁卢大学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了计算机学院。
爱好“天使投资”的教授
在计算机之外,大卫·切瑞顿教授有很多爱好。他喜欢音乐和帆板。作为投资人,他最广为人知的是对于创业的兴趣。“如果做一件概念新颖而且与众不同的事情,我会变得很兴奋。”
切瑞顿事业的转折点大概是在 1995 年,当时他参与创建了一个叫做 Granite Systems 的公司。
在它成立仅 14 个月之后,思科就以 2200 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这家公司。这次收购,让切瑞顿拥有必要的资本,可以投资其他的创业。
“在我做教授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完全没有什么钱可以用来投资。”切瑞顿说,“好像是一夜之间,我从需要担心怎么还房屋贷款,到还清贷款,再也不用想贷款的事。”
从那时开始,就有斯坦福学生来找切瑞顿教授,请他投资他们的公司,或者就是简单地请他给些意见。在 Granite Systems 之后,他对很多硅谷的创业公司都有贡献。最为大众津津乐道的,当然是 1998 年他给两位谷歌的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投资了 10 万美元。他印象很深刻,当时他还带了这两位博士生去见硅谷最负盛名的风险投资。
切瑞顿曾经表示,“谢尔盖·布林对自己打算做的事情一向直言不讳并且更具有侵略性。而拉里·佩奇则要细致周到小心得多,他性格有点内向。我觉得拉里·佩奇更适合做科学家而不是 CEO。”不过,今天谷歌的 CEO 已经由拉里·佩奇接任。“公司发展到了不同的阶段,需要显得成熟稳重些的人吧。”他说。
除了投资,切瑞顿还担任过这些公司的咨询委员会和董事会的成员。因为他拥有计算机和商业两方面的专长,他不仅和投资人沟通,也带来了客户和产品上的想法。他最新投资的公司叫 Arista Networks,这是一个加快服务器的数据转换的专业公司。
相对投资成功,切瑞顿把自己给计算机领域带来的变化看得更重一些。“我不觉得钱这个东西很有趣,它只是用来让新事物成功的必要条件。”他说,“我非常喜欢我所做的事情,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工作。”
特立独行的亿万富豪
去年 1 月,大卫·切瑞顿接受了《福布斯》杂志的专访,当时记者注意到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期游艇杂志。他对记者说:“我曾经读过,但我认为这些游艇就是水里的一个洞,你得扔进去大把钱。”他翻了几页,就把杂志扔到了一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寄这些东西。”
切瑞顿一直保持低调作风。当《福布斯》记者在斯坦福拿他的名字随机地问一些学生时,有几个停下来思考,然后问这个姓氏拼写方式是不是和喜来登旗下的连锁酒店一样。
到目前为止,切瑞顿还开着赚钱之前买的 1986 年大众越野车,住在帕洛阿尔托的一处殖民地风格的房子,30 多年都没有换过。他坚持自己理发,理由是自己动手比较简单,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不是说我不接受发型师。”
他最近一次挥霍,是为孩子们添置了一辆 2012 年的本田奥德赛。偶尔他会到毛伊岛度假,玩帆板。
2003 年获得斯坦福大学电气工程博士的梁松,非常感激切瑞顿的教导。当时他已经毕业,想要开发一个更高级的移动定位技术,于是他向切瑞顿咨询关于创办公司的问题。尽管毕业已经 10 多年,梁松觉得切瑞顿的尖锐批评还是有价值的。
“切瑞顿是我见过的最锐利的人。”梁说,“他想得很不一样,也教导我们去想得不一样:不要随大流或者是潮流。他希望他的学生从大处着眼,试图找出一种方式来改变世界。”
关于投资,切瑞顿更愿意投给那些他个人喜欢用的产品和服务,比如谷歌的高端搜索引擎。他肯定不会因为压力而随大流。
“我一直很欣赏他的态度。他对那些时尚的或者是政治正确的或者是传统智慧的东西,几乎完全无视。”最早从切瑞顿手下毕业的博士生威利·斯瓦内波说。他现在就职于巴黎高等洛桑联邦理工学院,一所瑞士的工程学校。“刚开始,我完全被他的不敬惊呆了,因为我觉得那些是广为接受的原则。”斯瓦内波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发现他的确打开一个人的视野,以新的方式解决问题。”
切瑞顿的父母在大萧条时期长大。父亲罗斯说,切瑞顿总是被鼓励去走自己的路。在父亲看来,他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男孩,对团队活动一直不怎么感兴趣,他会在自家院子里搭一个木头堡垒,远离其他孩子。他还记得,切瑞顿就读埃德蒙顿高中时,就觉得课程太慢,“他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他走他自己的路。”他的父亲说,“我们没有引导他一定要怎样。”
“我喜欢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教学和做科研。我喜欢骑着我的自行车,驾驶我的旧车。”
切瑞顿,“这听起来可能有点老土,但我觉得我就来自这样的背景下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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