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自恋狂员工和领导
托马斯·卡莫洛-普雷姆兹克 哈佛商业评论

    你是否曾经纳闷,为什么自私、自大、知名的人物,会如此迷人?这些自恋狂对社会有一种寄生作用。当他们掌控企业时,他们会做出欺骗行为,打击员工士气,并让股价下跌。当他们主宰国家时,一国的贫穷、暴力、死亡率都会攀升。

  然而,也有不少例子可以证明,确实存在一种被自恋型非正统派主角吸引的文化。这些典型人物既包括虚构的角色,比如“绝命毒师”(Breaking Bad)中的主角沃尔特·怀特、蝙蝠侠、詹姆斯·邦德,也包括真实世界人物,比如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Silvio Berlusconi)、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坎耶·维斯特(Kanye West),以及为数众多的专业运动员,还有可能是上述两者的综合体,比如所谓的“华尔街之狼”(Wolf of Wall Street)。

  人们往往会被他们所吸引,即使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历经数十年的科学研究,心理学家开始解构自恋狂的魅力,解释其魅力背后的秘密,以及他们能在各领域成功的原因。以下是重要的发现:

  1.、自恋狂擅长操弄别人对他的印象。此类人拥有强烈的自恋和自我吹捧性格,精通于操弄别人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他们非常注重外观和穿着给人留下的印象,因为这不仅暗示身份地位,同时也让他们能吸引别人。正如凯泽和克雷格(Kaiser and Craig)近期在《组织内的破坏性领导》(Destructive leadership in and of organizations)一文中指出,他们会“过度专注在自身,让自恋者特质和领袖魅力串联在一起”。而且,自恋狂渴望呈现绝佳的第一印象,好让他们能掩饰本身的自大和自信。他们通常会藉由幽默、娱乐大众或古怪的行径,达到这个目的。毫无疑问,自恋狂在面试通常表现得很好,也极为擅长社交,就连他们在社群媒体的活动中,也能让人一眼认出,像是拥有很多的Twitter追踪者、facebook朋友、或是更高的影响力分数。

  2、自恋狂喜欢争功诿过。厚颜无耻的自我推销,搭配毫无罪恶感的运用权术,自恋狂很快就能将别人的功劳揽上身,再把自己的过错,归咎到同事和下属身上。就像纽约大学教授、心理学家本·达特内(Ben Dattner)指出,自恋型经理人“领导的主要目的就是,攫取个人功劳或光环。当事情出错,或他们犯错时,这类经理人会否认,或扭曲讯息,甚至“‘窜改历史’,以避免受到责难。”让自恋狂专精此道的原因在于,他们完全信服自己真的很特别。用达特内的话说就是:“他们相信自己应该得到功劳,单纯是因为自己本身,与实际贡献或成就,完全扯不上边。”有些人虽懂得政治手段,但却做不到扭曲事实,或道德上不允许,而有所压抑。但有自恋狂的人因为妄想自己很重要,更容易成为善用权谋的人。毕竟,当你已经成功欺骗自己之后,再要欺骗别人就容易多了;当你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你就更加不会有罪恶感。

  3、自恋狂符合传统的领导人类型。因为他们能够累积权力和影响力,自恋狂很享受外行人眼中最耀眼的领导位置。然而,领导人必须过度自信、有魅力或自私,才能有效领导的这种想法,和现实情况完全相反。没错,这些特质帮助他们窜升为领导人;但一旦爬上顶峰,却也成为他们不诚实和无能的根源。无论是在体育、商业、教育或政治领域,有效的领导需要建立高绩效团队。而要建立高绩效团队,成功的关键要素乃是能力,而非自信,利他主义而非自私自利,正直而非迷人。换句话说,优秀领导力的真正本质,正好和好莱坞版本暗示的领导人特质完全相反。很不幸地,在我们了解这点之前,我们还是会持续邀请自恋狂担任领导人,从而忽略其他更合适和健全的替代方案。在东方和集体主义文化中,自恋狂的比例较低,因为社会谴责它;西方也应该遵循此一模式。

  重要的是,自恋狂仍有程度之分,虽然我们偏好直接套用这个名称,但更恰当的方式应该是,指称人们较多或较少自恋。事实上,有些人可能展现相对温和程度的自恋,其他人可能是真的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有趣的是,程度温和的自恋未必对领导力有害,至少在美国企业是如此。最近有一份心智分析研究指出,适度自恋的经理人绩效,不仅有超越高度自恋经理人的趋势,也优于自恋度低的经理人。这项发现提醒我们,应注意与自恋型领导人相关特质的积极面,比如,有效的沟通技能、战略视野、宏大抱负。这也难怪,除了他们本身,我们也会觉得自恋型的人很迷人。只是,如果这类能力也能在非自恋型的人身上找到,而它们确实可以,那将可望降低做错事的风险。

  自恋型的人的其中一项特质是,他们的魅力无法持久,记住这点会很有帮助。和快克可卡因(crack cocaine)的效能很类似,自恋狂的迷人魅力,能产生强烈但短暂的快感;不同的是,除了自恋狂本身,其他人很难对此上瘾。这个领域中一项有潜力的研究显示,自恋狂的魅力仅维持2.5个小时,之后就会逐渐消逝。他们最初的浮夸、魅力、自信,很快就会转换成蒙蔽式的孤芳自赏、防御性的自大以及道德疏离。正是因为自恋狂魅力的赏味期很短,这使得他们必须不断寻找新的粉丝或是受害者。

  因此,当你要处理一位很有魅力的候选人时,极佳的经验法则就是,延后做出决定的时间,直到你确认他们真正的面目,无论是要雇用、拔擢或是选择他们当作客户。不是所有迷人的人都是自恋狂,但很多自恋狂都很迷人,越是有魅力的人,就越要花更多时间才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托马斯·卡莫洛-普雷姆兹克(Tomas Chamorro-Premuzic)是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UCL)商业心理学教授、纽约大学访问教授,也曾任教于伦敦经济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他是metaprofiling.com的共同创办人,是个性剖析和心理测量方面的国际权威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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