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保健公司的执行团队已经断定,新竞争者的崛起,意味着公司必须更积极革新。这家公司这二十年来,着重在企业各阶层实行六西格玛流程,而且他们已经准备好执行最好、最高明的点子。
我们劝他们说,解决问题必须要有仔细策划的一套介入,“以系统对付系统”,确保我们将连贯的革新策略,跟坚固的革新流程及实现性结构连接在一起,并努力使背后的文化更支持驱动成功革新的行为与心态。
他们竟然选择了……紧身衣。
一位创意顾问说,要标志组织内新时代的来临的话,所有的高层执行人员就应该装扮成革新超级英雄,如此而已。没有隔开资源来追求革新。没有工具,也没有培训。没有特别的奖励。没有定义特定范围,让公司集中精力。
给行政团队的唯一好消息,就是这项“介入”(它当然一点影响也没有)发生在智能手机不够普及,因而拍不到视频画面的时候。(如果这则故事对你们有些人来说很熟悉的话,这是因为我们在2007年曾将这则故事告诉一位《商业周刊》记者,而IBM 也制作了一系列有“革新人”出现的广告。)我们对紧身衣没有异议,也认为娱乐和嬉戏在革新文化中有着重大的角色。但是,真正的答案肯定更复杂。
革新是个系统层面的问题,因此,单点解决方法,就是试图以做出一个行动来驱动普遍的改变,将完全没有效用。这就等于将一所学校的墙壁漆成蓝色,以试图让一所因为学生无心、教师负担过重、基础设施崩溃而经营不良的学校出现转变。这么做或许会让人镇静,但是应该不会有任何真正的影响。
我们看过了太多等同于衰朽学校墙壁上的蓝色油漆的事物。希望通过革新来提高增长能力的领袖,必须同时有策略性地指导革新、严格地追求革新、集中地为革新提供资源、有条有理地监管革新,以及细心地培养革新。
这些很明显的不是易事。许多我们看到的公司最常犯的错误,刚好和Steve Kerr 的管理经典《奖励A却又期望B的荒唐事》中所形容的一样。以下是我们看到的六个最常见的错误:
1、要求职员想出点子,却又不创造机制来应用这些点子。
像3M或谷歌这类公司的工程师,会在从他们的时间中分配给编外计划的15-20%的时间里头萌发新的概念,而执行人员时常会被这样令人鼓舞的故事所蒙骗。如果你的组织的确有一些机制,能够将概念的片段整理一番,并将他们化成完整的革新的话,那么,你可以尽管鼓励人们想出新点子。要不然,你只不过是创造了一个长清单,里头列下了许多胎死腹中的概念;你也会促使组织内的人变得非常愤世嫉俗。这未必意味着要创立一个新的部门,但是你至少要发展一套标准,可用来评估这些概念,以及为最好的概念提供实行的意见。
2、坚持产生解决方法,却又不立下值得解决的问题。
我们将“革新”定义为任何能够产生价值的与众不同的事物。你只有在解决重要的问题的时候,才能产生价值。执行人员时常以为鼓励革新最好的方法,就是除去约束,任由百花齐放。但是,太过支离破碎的努力,只能造就许多营养不良的花朵。约束和创意之间的关系出奇地密切。可以解决的问题,包括了从进入新的市场,到处理日常的问题,如员工敬业度低。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它越是明确,就越理想。
3、鼓励冒险、却又惩罚商业失败。
“就算我找出一件事物不能成功的一万种方法,我也还没有失败。”爱迪生曾经说道。“我没有灰心,因为每一个放弃的尝试,往往是向前迈了一步。”的确,学术文献中显示,几乎每一次商业的成功,都曾经出现过失败。但是,在大多数企业里,当一个工程在商业上“失败”的时候,其中会带着显著的耻辱,甚至是事业上的危害。难怪人们会选择不冒险!当然,公司也不应该鼓励失败。当人们做出愚蠢的事,或者做事粗心,或者搞砸一个对生意有重大后果的事物的时候,他们当然应该负起责任(你能想象一个心脏外科医生骄傲地谈论他或她杀死的病人吗?)。关键是要意识到,在革新的初步阶段的时候,看似是失败的事物,其实不是失败。
4、期望职员进行实验,却又不提供设备齐全的实验室。
革新的成功,可追溯到有纪律的实验,这个事实已经逐渐变得明了。被《精益创业》(The Lean Startup)或者相关书籍迷住的领袖,时常会鼓励他们的团队发展最简可行产品,或者找出其他方法来快速地制造概念样机。的确,找出测试的精明做法,是革新成功的关键。想想莱特兄弟如何成功地制造一个让人类能够飞行的机器。大多数想成为飞行员的人会花上好几年建造他们的概念的样机,然后冒着生命和肢体的危险进行测试。但是莱特兄弟反而是放风筝、建造风洞。如果你的革新者没有材料制造风筝,或者没有空间放风筝,或者需要得到许多批准才能这么做的话,那么,不要期望看到很多试验。
5、要求突破性的影响,却又不提供顶尖的资源。
太多公司创作了所谓的“波将金项目组合”。就像俄罗斯王子格里高利·波将金(Grigory Potemkin)以虚有其表的村庄,让凯萨琳大帝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样,企业会策划一些美妙的概念,却不考虑到实行所需要的资源。革新是苦差事。大多数的初创公司,即使是孤注一掷的团队不懈努力的情况下,也会失败。如果你不为你最好的概念投入正确的资源,这些概念就注定会失败。
6、要求颠覆性的概念,却又不为它们限定资源。
克莱顿·克里斯滕森(Clayton Christensen)著名的“革新者的矛盾”(Innovator’s Dilemma)的本质,就是企业重视维持今日业务的投资,多过于有潜力创造明日业务的投资。从某些层面来看,这是非常理性的。毕竟,向目前的业务投资一元,就会产生一个可衡量的短期回报,但是向一个不存在的业务投资一元,只能承诺在未来某个难以捉摸的日子,得到飘渺的回报。当然,长远来说,颠覆性的投资可能会是更好的方案,但是如果公司还没有为了驱动这种颠覆而隔开一些资源,短期的投资就一定会胜出。
推动更多想法、鼓励实验、建造突破,显然地有着很高的价值。但是,要花些时间想想你的组织以内逻辑性的连接点。在系统层面上思考,能让你的影响力达到最高点,也会让你被迫穿上紧身衣的机会减到最低。
Scott Anthony 是革新与增长顾问公司Innosight 的管理合伙人,也是《革新的黑色小书》以及哈佛商评单本著作《建立增长工厂》的作者。
David Duncan 是革新与增长顾问公司Innosight 的高级合伙人。
Pontus M.A. Siren 是Innosight 新加坡分行的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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