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到芝加哥参加一个研讨会。其中一个课程,是由知名的第二城即兴剧团(The Second City)教企业如何提高灵活度(agility)。
示范演出中,演员先要求每位现场观众写下一句话,然后揉成一团丢到舞台上。舞台上的两名演员开始演出,每隔一段时间,就弯腰捡起一团纸,念出纸上的话。也许那纸上写的是“世界是平的”,也许是“相见不如不见”,演员都要把它放在下一个对白中,还要让剧情流畅地往下发展。换句话说,不论观众出了什么样的题目,演员都要欣然接受,把它当成是养分。不愧是专业即兴演员,只见他们精湛演出,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经过排演的精彩剧目。
如果把这个即兴剧精神,浓缩成两个字的精髓,那就是:是的,然后呢?(Yes, and)。也就是说,对任何变动说Yes,不排拒、不否定、不观望,用开放的态度接纳它,并快速往前进展。这对处在快速变动环境的企业来说,是很大的启示。
另外,第二城剧团还有一个重要的秘诀:要求演员带着砖头,而不是带着教堂来。也就是说,不要带着一个既定、完整,容不下新元素的概念来,而要能够接纳团队或顾客的刺激,团队合作一起完成整个演出。
这正是这几年来,学者顾问谈创新时,不断强调的观念:不能在办公室里设想好要给顾客什么,然后闷着头做出来;而应该走出去,观察顾客碰到了什么问题,做实验、做原型,甚至和顾客共创,发展出最后的成品。
即兴剧可以教给企业的,实在太多了。就以项目管理来说,过去,强调事先做好规划,把项目分解,以及画出甘特图、里程碑的项目管理技能,随着环境变动越来越快,往往捉襟见肘。面对项目中的各种不确定和意外,今天的项目主管要学习的一项重要技能是,随着项目进展,取得更多信息后,迅速调整。此外,必须在规划和检讨中不断学习,再把学习运用在下一个阶段的项目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引导(facilitation)就成了团队领导人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透过提问,激发团队的潜力,凝聚所有成员的智慧,发展决策,然后大家一起共同投入完成。难怪有人说,今天的团队领导人,都必须是一位好的引导者。
写好剧本,然后上台熟背,完美演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这是一个没有剧本的时代,今天的企业更像在演即兴剧。是的,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