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友:我是一只野狼
一丁 经理人分享

中欧创业营

2011年,我创业失败,退隐江湖,重返中欧,弃商从教。四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中欧创业营。

今天,“创业营”几乎成了中国创业教育的代名词,中欧创业营也成为中国最顶级最难进的创业班。过去四年,我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献给了那207个创业人,36个投资人,其中有大家熟悉的俞敏洪、张邦鑫、王小川、罗振宇、汪静波……更多的是正在长途跋涉、开疆辟土的创业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的恩人,是他们帮我实现了我的理想。

四年前,中欧创业营从零起步,在混沌中摸索,在迭代中前行,作为商学院的一个“异类”,我放弃经典体系,从头开始研发课程,把颠覆式创新和互联网思维引入到创业者的课堂上。连续三年,我在创业营的课评都是满分5分,我的课也成了EMBA同学的抢手课。此后我在创新研习社的大课,2000张门票6分钟之内一抢而光。

然而,浮名之下,心中的惶恐与日俱增。尽管每次讲课结尾时都要交代“我讲的都是错的”,但作为一个讲者,口舌之业谁也替代不了,常常告诫自己影响越大罪业越大。我的逻辑能够自洽吗?会不会有选择性偏见?我探索的创新教育是否经得起检验?对创业者真的有帮助吗?

斯坦福

年过不惑,最珍贵的是时间,但这次痛下决心,放下一切,怀着困惑和孤独,来到斯坦福做访问学者。我想花上整整一年时间在硅谷潜心学习:创新到底有没有方法论?创业教育到底能不能体系化?

为了寻找答案,我把自己的课件放置一边,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一言不发”,谢绝一切演讲机会,让自己彻底清零成为一个大学生。我混迹于斯坦福各个课堂,不仅仅是创业课,还有科学课、哲学课、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进化论、宇宙论......

我喜欢科学,选了一门本科生的物理课,老教授谦逊热情,就像一个普通的教书匠。我顺便上网查了一下,居然是200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我选了张首晟教授的课,他是华人物理学家的骄傲,中国和美国科学院双院士。课上坐着的,是18个本科生。

我旁听了计算机系的创业课,主讲人是LinkedIn创始人霍夫曼,他还邀请了各路嘉宾来传道授业,谷歌董事长,雅虎CEO,Netflix创始人,Airbnb创始人……这都是“世界级”企业家呀,而这,风轻云淡地发生在斯坦福的本科生课堂上。

没有斯坦福就没有硅谷。今天,斯坦福校友创办的公司,其市值总和,占全世界GDP排行第11名。

从这里,我明白了第一个道理: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如果想办好创业教育,如果只能做一件事,就是把全世界最好的讲者,请到课堂来。

除了斯坦福,我也到硅谷四处取经。Minerva是一所没有校园的新型本科教育大学,所有的课程都不是在教室里听讲座,而是在线互动式教学,学生在7个国家学习,学费仅为传统大学的1/4。

另一个让我震撼的是可汗学院。这家全世界最大的K12公益在线教育公司,到今天所有的课程还是创始人Khan一个人录制。我看到他简陋的办公室,以及那个简陋的话筒,他影响了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学生。

从这里,我明白了第二个道理:传统大学即便出色如斯坦福,依然昂贵、不便,也有一道无形的围墙。而新一代的互联网教育正在无声而有力地推倒着这一道围墙,探索着互联网时代新的学习方式。

混沌大学

于是,梦想逐渐清晰起来:办一所互联网时代的大学,有斯坦福的情怀,却没有斯坦福的围墙,去陪伴这个时代最有梦想的人。

创业中最大的痛点是什么?我问我的207个学生,他们告诉我,是人才的培养。有很多次,在我的课程之后,学生们围过来跟我说:善友教授,你的课我们听到了,我们相信;可是我的团队没有听到,我们不同频了,能不能请你给我们的团队也讲讲?

基于这个需求,2014年初,颠覆式创新研习社诞生了。这是一个自组织的学习社群,社员可以听我讲公益课,还可以众筹学费,请其他创业家和教授讲课。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有了12000多名社员,成了中国最大的创新者学习社群。

然而,这远远不够。社员的需求越来越多,自组织的方式、纯线下的学习已经难以承担重任。

今天,老李决定,我要放下一切,倾我一生,以创业营的经验,斯坦福的精神,去创办一所全新的互联网大学——混沌大学(混沌研习社),全心全意为创业公司培养具有互联网思维和全球化视野的创新人才。

为什么叫混沌?第一,任何时代更替时都是混沌不清的;第二,混沌理论就是要在混乱中寻找秩序。我希望能够帮助我的学生们,比周围的人早半步认知这个混沌的互联网时代。成就此愿,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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