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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一群天才的必要前提就是谦逊。“天才们需要有好榜样带领，定好调子，”卡拉克尔鼓励说，“一定要鼓励优秀人才成为组织的一分子。”如果把卡拉克尔的信条放大一点说，网罗顶尖人才共同做事的方式就是鼓励他们成为组织的分子，而不是生硬地推销理念或是过度管理。

“每个人都说失败是件很棒的事。我完全不同意。”卡拉克尔表示。这句话可以当成煽动性的标语，但如果明知会失败，再聪明的人也会没动力。他很感叹当前庆祝失败的潮流，然而我在实际工作中也经常遇到努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的管理者提倡庆祝失败。失败不应该庆祝，应当重新梳理面临的挑战。“在这里我们只庆祝成功，还庆祝大胆实验。”卡拉克尔解释说。

每个人都会时而冒出点疯狂的主意。或许我们应该多分享，现在还太少。有时人们为了避免尴尬会过度准备，大部分教育机构也对失误过错避而不提。但一些尚在雏形的想法没准会变成伟大的成就。

卡拉克尔建议领导者多创造机会，让人们分享看似“漏洞多多的”想法。虽然都知道想法不成熟，但没准能借此打磨出真正的创新。不过设定这些条件不代表支持失败。卡拉克尔引用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默里·盖尔曼的话说，“错误的想法有时很有趣，但正确的想法才是伟大的。”

不管为了扩展知识的边界还是扩大企业规模，鼓励严格又有建设性的辩论，对顺利应付高度不确定性的挑战必不可少。“辩论是理解事物的重要方式。”卡拉克尔表示。他是个严格而且热爱讨论的评论者，他认为SFI是个大熔炉，是个可以测试观点的地方。“我相信自由，也相信团体。我也相信严格而且...要挑战无稽之谈。”

不过在很多企业，建设性的讨论遇到文化上和程序上的障碍，比起创新人们更看重内部和谐。挑战在于找到平衡点：打造既能开心分享又敢于提出质疑的氛围，这也是不同观点碰撞的好处。

“如今有几百家企业在研究智慧。为什么没几家肯下功夫研究愚蠢呢？”卡拉克尔问道，“毕竟，愚蠢才是为何出错，如何出错的核心。”每位掌控大型企业的人想必都明白卡拉克尔言辞中的嘲讽。在每家企业，不断地克服集体愚蠢都是领导力的重要部分。结构是有用的，SFI扁平化的自然结构就避免了一些问题，但只有结构上的安排还不够。大型企业里掌舵最稳的领导者懂得审时度势——有时要利用官僚体制，有时则要彻底绕开复杂的层级。

谈话接近结束时，我问到卡拉克尔作为科学家研究复杂理论的经历。复杂理论是个相对研究较少的领域，之前卡拉克尔曾对研究进展极为保守。但面临严重的质疑卡拉克尔还是一直坚持。

他告诉我坚持下去的原因是：“好奇，理解宇宙的渴望...在最基础的层面扩展认知边界。”这对领导者来说也是个好建议。事事不顺的时候，哪怕最基础的管理学都不起作用时，要坚持下去。只要愿景没问题，目标站得住脚，你能坚持的时间可能超出自己想象。